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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傳鄉音.下南洋】系列四:丹甘榜華人村莊.傳統屋跨文化產物

甘榜華人(Cino Kapong或普通馬來語Cina Kampung)是指居住在吉蘭丹郊區的土生華人群體,甘榜華人最顯著的民族特性就是他們的傳統民居:高腳屋和有弧形的屋脊。那些民居是他們經過多年與馬來人暹邏人的文化交融和身份調整後的涵化(選擇性同化)產物。若光看房屋格局是典型華人傳統民居,有一明兩暗的空間,但外觀卻有類似南島民族的民居樣式,擁有高架地板和寬長懸伸的屋簷。

從閩南來的甘榜華人祖輩在抵達東海岸後,就沿著河流在豐饒的河岸建立起他們的村子,在吉蘭丹有超過60個甘榜華人村莊。這些村莊大多數是沿著3條吉蘭丹的主要河流:吉蘭丹河(Sungai Kelantan)、彭加蘭達督河(Sungai Pengkalan Datu)和克馬欣河(Sungai Kemasin)。而較內陸甘榜華人村莊多數是在道北區一帶,與泰國毗鄰。

由於河流長年累月沖積,累積的泥沙也形成河旁一些平地,當地稱“pasir”(沙)或盆地,他們就是依靠這個肥沃的土壤耕種。早期河流除了提供水源給農作物,河流也是甘榜華人的交通要道,運送他們的農產品、牲畜、貨物到附近城鎮交易,也包括小孩上學和探親等,但如今河流的角色已被柏油路取代。屋頂上的中國傳統建築的“穿鬥”。(圖:林永隆提供)一進大門就是神颱和祖先祿位。屋裡的格局和裝飾,隱藏在牆壁和總是緊閉的大門後面。(圖:林永隆提供)

僅保留供奉祖先祭壇

無論是在低處平原或高處,甘榜華人的屋子都是像馬來人或暹邏人一樣的高腳屋。從前,在高架地板底下的空間,被用來儲物或養育牲畜。氣候上,高架地板和地面之間的間隔有助於增加風速與促進交叉通風,帶走不舒服的濕度和散熱。甘榜華人失去了華人的家具文化,屋裡唯一的家具是祖先祿位的祭壇(神桌)。

他們像當地人一樣,坐在屋前的高架地板上進行他們的日常活動,例如切割煙草、坐臥休閒和睡覺等等。像南島民族民居,高架地板是他們的活動與生活平台,所以地板必須提高以避免來自地底的潮濕,讓木屋獲得乾燥和讓使用者舒適的使用,預防洪水只是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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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榜華人的先輩們選擇用周遭即可取得的天然材料來建屋,例如木材、竹子和亞答葉。這些低熱容量和輕量級的自然原料,除了在視覺上與周遭環境更加和諧之外,也使這些位於熱帶的房子更舒適。甘榜華人的屋子是以榫卯的傳統木工方法連接的,所以它們可以被拆解、和搬到新的地方重組。這可從甘榜華人的許多老屋子中看見它們的主要結構來自其他的屋子。

弧度的屋脊是甘榜華人繼承閩南建築最明顯的特徵。為了對應熱帶氣候,甘榜華人的屋頂有較陡的傾斜和更長的屋簷以遮擋過多的陽光。甘榜華人的屋頂沒有突出的山牆,屋頂兩個側壁上部成山尖形的三角帆是由竹子編織的竹篷覆蓋,馬來語叫tebar layar,在一般馬來傳統民居都能看到。它的功能是讓室內的熱空氣通自然排出。一些屋頂有“穿鬥”的結構,“穿鬥”是華人建築的傳統特徵。在後期,這種類型的中國建築結構已經混有馬來工匠技術,也產生了不同的結構邏輯。

在初期,大部份房頂都採用亞答葉,但在60年代,許多有能力的村民把屋頂改換成宋卡粘土磚(Atap Bata Singgora),這類粘土磚最初是來自泰國宋卡府(Songkhla),然後漸漸在吉蘭丹流行起來。這種瓦片已被廣泛接受,因為它看起來更接近其在閩南祖先使用的粘土瓦。大門上的“門目”。吉蘭丹的甘榜華人相信門目是守護屋子免於邪靈入侵的作用。(圖:林永隆提供)

“門眼”守護免惡靈騷擾

大門上最有趣的部份是有一對“門眼”(他們叫“門目”Mui Bak或Mata Pintu)。技術上來說它的功能是固定門框的作用,但甘榜華人也相信“門眼”是屋子的眼睛可保護屋子不受惡靈的侵擾。一般門眼刻有中國文字(如福、祿、壽)、佛教卍的圖示或花飾紋路等。繁複的建築裝飾對於以務農為主的甘榜華人來說是件奢侈的事,一般僅施作簡單的裝飾紋樣,多出現在主廳和柵欄等。為了尊重馬來穆斯林,這些裝飾的紋飾多選擇花草和幾何圖形為主,裝飾的風格結合了馬來,北大年和華人雕刻的影響。

甘榜華人的傳統屋子展現了先人的智慧和思想,改良了閩南地區的傳統民居來適應新的社會文化和氣候環境。微觀甘榜華人的建築與住居文化,不僅觸發了社會學和人類學的研究,也提供現代社會有關跨文化生活環境的思考和價值。

林永隆將於8月13日(星期六)下午3時30分,親自導覽關於甘榜華人的展覽,僅此一次,其他時間將由賴碧清與學生負責。詳情請查閱導覽時間(每天4場),預約電話016-2034020(謝培根)。

注:南島—一部份的南島是東南亞的馬來群島。群島上的國家有印度尼西亞、菲律賓、馬來西亞(東馬來西亞)、汶萊、新加坡、東帝汶和巴布亞新幾內亞(大部份地區)。屋外的平台和木梯,是工作、活動、玩樂、接待的空間,屋頂低懸。(圖:林永隆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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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 搬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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